兵烽决回坑丨不混圈不管恩怨丨杂食混邪爱好者丨不吃一人论丨除鱼喵外雷一切喵受丨雷到概不负责。
现在就算你要跟我说1+1=5,我也会说:对对对,你们说得都对。
 
江湖剪影(翻自 清弄) - 白鹤

赠 @坑坑相連到天邊 12的意默~谢谢她给我画了那么好看的丹青!因为中间各种忙碌拖得有点久了……故事灵感是来自她推荐的这首《江湖剪影》。当时她跟我说她曾经想要用这首曲子做一个意默手书,我那时候刚听完就有一个大致画面了。

可能和她原来的想象不太一样。不过我还蛮喜欢写他们两个经历一些寻常人的江湖事,而不是苦境那种(?)的打完一个boss又一个boss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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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默丨短短一篇评书,需两人来读


他们年前走了一趟大漠,倒没有什么十分正当的理由。原就是一时兴起,意琦行记得默云徽自从上了云海仙门当云生,从云生又做当到了云尊,似乎都没怎么在江湖行走过。后来入世,也是因着奉天逍遥的缘故,一路奔忙,直到身故,都没有仔细看过被他守护下来的这个世间的美景。

那一天,趁着二人对坐闲谈,左右无事,剑宿忽然说道:出去走走吧。

默云徽刚刚恢复功体没多久,身边每个人都大惊小怪生怕他离了仙门就出点什么事,紧张兮兮的模样害他都不敢说到武林上与意琦行一道面对江湖风波了。禁足许久、早就闷坏的云尊听了男人的提议,都不问到哪里走走,就一心向往着天高海阔任凭高飞,管他去哪里,先应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再说。

其实大剑宿刚开始也没什么想法。在他看来,他只是有点遗憾,前生此世总也匆忙,他们许多风景从未一道看过,许多人事物从未一道遇到过、经历过、感受过,如今难得闲暇,他不想默云徽仍在万丈红尘之外驻足观望,却不得轻易地踏入一步。

总归他能陪着他,万水千山、世情冷暖,他们可以一起去见证。


年关将至的时候,他们没能赶回云海仙门。幸亏如今云海仙门一群小鬼当家,他们这些大人不在,反而还热闹些。倒是默云徽觉得竟然有一年,他没有和仙门中人、也没有和云鲸一块度过,有些可惜又有些新鲜。

他们跟着茶马道上的商队一并回返中原,年节的时候自然就和他们一起过了。

走商的人四海为家,对节日没有那么多讲究。不过终究是个团圆的日子,知道他们行走江湖、行侠仗义错过了归家的时间,热情的老爹也招呼他们一块吃了个年夜饭。一群人围坐在篝火边上,现宰现烤的羊肉,冒出来的羊油被烧得“滋滋”作响,飘出去的香气一里外都闻得到,不过撒把盐、再加点香料,外焦里嫩的羊肉就足以叫人食指大动。鸡鸭鹅这些,商道上还是少见的,不过有人猎了只对雁,炖出一锅肥妹酥香的油焖雁肉,醮着研磨好的辣椒粉吃,连默云徽这样的出世先天,都吃得满头冒汗、脸颊通红。但确实滋味无穷,吃到后头,意琦行还要给人递帕子,默云徽平日里在人前端庄,这会儿都忍不住脱下外袍,边抹着汗边吃。

火光摇曳,暖融融的一片光芒,男人侧过头,默云徽与商队的人聊天时闪烁着灵动活泼生气的目光,比熊熊燃烧的篝火还要明亮。燎起他心头一阵暖意,似乎这般瞧着,不见白头的云上仙人,都有几分意气少年的模样。或许那些他曾经错过的时光里,小默云便一直都该是如此模样。

晚些时候,商队们又拿出来特地藏到这阵的高粱酒。平日里走商不敢放纵,这会儿好像已经能跟他们称兄道弟十足放心了,也不防着他们当面就拼起了酒。甚至有好客的,还要斟上满满两大碗给他们送过来,然而,意琦行与默云徽都不好这一口,只得称谢婉拒了。

其他人在篝火边上围坐了一圈,大口饮酒、放声大笑。兴致来了,男人们就唱两句古道上传唱的大漠谣,跟着商队的女眷们这会儿便都开始闻歌起舞,也不是什么叫得上名字的舞蹈,更多的只是人们就着节拍和歌踏步、绕着火旋转、击着拍子欢悦,让大伙儿瞧着都高兴。

他陪着默云徽站在一旁稍远些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艳红的光芒里,每个人都洋溢着生动而明媚的快乐,连带着这天夜里就一直像个孩子般兴奋的云尊都乐呵呵的。如果不是还惦记着那点“先天高人”的气质,眼神中满是心驰神往的小默云怕不是也想要加入其中。意琦行毫不在意,却不好说什么,默云徽总在一些古怪的地方有着他的坚持,他素来愿意尊重。

好一阵过去了,对方才拉着他走入了黑暗中。

黄沙无垠苍茫,长空澄明如洗,月虽半圆,但清光照彻,映在细碎砂石上,竟也倒映得亮堂。身后是鼎沸人声热闹烟火,眼前是沙海翻滚,夜风清冷。月色如水温柔,砂砾却有种粗犷的野蛮,交织的画面居然呈现一种奇特的静谧。他们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不过默云徽突然转过头望向他的一眼,笑意还未自眼角褪下,随着轻轻柔柔的月光滑过他的脸颊,于唇角处流连,不着风流,却也多情。

那一刻,意琦行有点想吻他。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仿佛那个瞬间,天地广阔,有风也有月,可除了他们彼此,周遭寂静无声,再无旁人。

默云徽自然是紧张的,他们没有走出多远,欢庆的人们随时一个余光指不定就能瞥见他们在做些什么。可他没有拒绝男人暧昧而克制的亲吻,那种小心翼翼、试探着吮吻他的唇瓣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吻一件易碎的珍宝。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轰隆鸣响,一下子盖过了所有的喧闹与繁华。默云徽忍不住闭上了眼,羞赧的手指,揪紧了意琦行的衣襟。这一刻,他实在不愿再想如果被撞破这一幕,到底有多尴尬了。

事实上,那天晚上到了最后,默云徽都不确定这个吻是否被旁人看见了。

因为当他胆战心惊都与男人一同坐回到众人之中,大伙儿都看不出来异样。


告别了商队,他们又循着老爹话语中的线索找到了横行漠上的马匪窝。

剑宿这回完全没有出手,旁观着云尊再入江湖之后大显身手——尽管实在都称得上“杀鸡焉用宰牛刀”了,但总算能够活动一次筋骨的云尊倒是相当地满意——剑也是向大剑宿借来的,擅长掌法的小默云这回走跳江湖当真连把剑都不背了,潇洒得很。

一路磨磨蹭蹭,回到中原,已是莺歌三月,草长花繁仲春之末了。出关之前,默云徽还时不时要念叨一下云海仙门的近况如何,关外一趟回来,似乎有点乐不思蜀的云尊已经流连忘返了。想说趁着春光正盛,再走烟雨江南一趟,说不得还有些什么美景可看,才算不负良辰。剑宿本人倒是没有意见的,靖玄岛诸事他早就交代出去了,云海仙门连云尊本人都不担心,他也没有什么好记挂的。改道江南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结果茶摊上偶遇的一场说书,到底还是勾起了默云徽的想念之情。

说书的内容,意琦行早些年听澡雪他们说过,鲸落大地,曾阻魔祸灾劫,护得苍生黎民,始终无虞。他犹然记得当初乍闻噩耗,心绪震恸、难以自持的痛彻心扉的感觉,然而到底不能够流露分毫。默云徽豁尽一切,俯仰无愧,本就是为天下正道挣得一丝生机,是义不容辞,也是仇深似海,意琦行与魔始注定不死不休。往后,旁人再与他说云尊之事,意琦行都罕见地分外沉默。世人记住了云海仙门的云尊究竟有多好,却难说他的小默云半分,终归,意兴已阑珊。

有意无意,他都避开了尘世流转的这些故事,兜兜转转,却竟与默云徽一并听说了。

初时起头,默云徽还兴致勃勃,主要没听出来故事的主角恰恰是自己;越到后头才发现怎得这般熟悉,却偏生讲得那样陌生,云尊沉默良久,这才从“云鲸”二字听出来这是哪一战的始末。

登时,默云徽面露窘迫,不大好意思地表示: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意琦行甚至相信,那时候的默云徽的确什么都没想。没想过他,没想过活,除了凭一念护住背后无辜众生,他怕也想不到其他的事。

这句话说完,默云徽仿佛更羞愧了,他望向剑宿,大抵都能猜想男人是什么样一种心情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却也是到底在他心上狠狠地烙上了一道好不了的伤疤。意琦行虽然不曾跟他谈过这件事,可默云徽知道,那就是好不了的、永远在那儿的隐痛。

“抱歉。”

“没关系。”

两人对视良久,几乎是同时开口,默契惊人一致。他们都知道彼此想要说什么,他们也清楚自己会想要说些什么。片刻后,自觉这个画面有点傻的云尊先笑了,后来,向来看着不苟言笑的剑宿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春风和煦,轻柔吹拂,三月的春光明媚、晴岚正好,一段早已过去的往事似乎于此时此地也变得没有他们耿耿于怀地那般重要。

默云徽都有心情点评这段「故事」:“说得挺好的。听起来仙门的云尊,也不输当年的奉天逍遥了。”

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认真的,意琦行接道,“云徽子本就从来都不输奉天逍遥。”争强好胜得令人侧目咋舌。

早就惯于将隐藏到两位师兄身后的小默云张了张嘴,原想着在大剑宿面前自吹自擂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可回头一想,好歹自己真的拯救世界,对着对象骄傲一下又怎么了。随即,他轻轻一笑,得意地扬起下颔,愉快地说,“早晚有一天,我要让这江湖流传都是仙门云尊的传说。”

“拭目以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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